蒋介石派杀手刺杀,邓发严令钱壮飞:出了问题,提头来见

宁都县北面百里之外的青塘乡,有个群山环抱的小山村,名叫小源。这一带的居民的祖先也是从中原南迁入赣的客家人,小源村等地的民风和居所建筑同样烙上“客家”的印记。

小源村看似偏僻和贫寒,村中竟然建有十几幢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的大祠堂,给人以“深山藏古寺”的感叹。

在这众多祠堂中,最显眼的一幢祠堂在北面山脚下,坐北朝南,冬暖夏凉,视线又极好,匾上冠名为榜山翁祠。

、周恩来、朱德、王稼祥等自1931年7月中旬以来,就离开后方瑞金叶坪,率中革军委和红一方面军总部进驻了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

他们在前方主抓军务,调兵遣将,研究布置准备打破国民党军队的第四次“围剿”。

与此同时,蒋介石在牯岭别墅,召集国民党军政要员何应钦、陈诚、熊式辉等数十人研究军事问题,布置进剿事宜。

会上,身穿上将服的蒋介石作了如下训示:“在座的有位有恒心的人,他利用我们的耳目,说动了共党区内许多军民抢反水,回到我们怀抱里来……”

“现在我所担心的是,红军的是很难对付的一个角色,对他应慎之又慎。”

蒋介石说到这里,犀利的目光盯着刚才受表扬而现在心在飘然的“有恒心”的人,只见此人站起来表态:

“我将派出最为优秀的人才前往共党腹地,摸清共党政府准确位置及活动规律,不愁达不到目的!”

没有几天,邓发便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一个三人暗杀组进入苏区腹地,情况不详……

邓发

邓发找来侦察部长钱壮飞和李克农,命令道:“的安全,你们必须百分之百负责,出了问题,提头来见!”

筒车咿呀作响,碾盘轰隆轰隆,油槽汩汩流淌出透亮的花生油,诱人的香气弥漫空中,路人莫不驻足猛吸几口才愿离开。

中央苏区内农产品已获大丰收,农民把颗粒饱满的花生挑到炸油厂炸油,然后尽情地享用翻身得来的硕果。

重阳节的气氛愈发浓厚,由于中央外贸总局打破了敌人的经济封锁,苏区内的紧缺物资得到了缓和。

各坪场一到坪日便充盈着参加交易的农民,市场上流通的不再是袁大头或旧式的五颜六色的货币,而是散发出油墨香的紫红色的中央临时政府财政部及国家银行总行发行的国币。

当然,有的也使用旧式光洋,只要不是假币,市场上照样流通。在国家银行、保卫局对国币大力宣传和打击伪钞的情况下,流通市场已基本趋于统一。

离宁都县城不到三十公里的长胜圩,这天恰逢坪日,长胜坪介于宁都与瑞金之间,是到瑞金的必由之路。

坪场建于山脚下,窄小的坪街横七竖八。长胜盛产瓦罐、钵头、土碗,坪上有几十家店铺经营这些土窖生产的泥制品。

在赶坪交易者中,有许多人是在店家批发泥制品后,挑往各地零卖,赚几个活钱。

坪中间热闹处有一家比较大的泥制品批发部,除了店面内堆满水缸、泥钵等商品外,店后面有一个露天仓库,上好了釉的商品,泛出握亮的颜色。

中午11时左右,来了两位陌生的顾客,这两名主顾均三十岁年纪,穿着当地的蓝布土衣,从穿着打扮上分不出是何地人,唯一的区别是这两人腰板挺直,双目水灵泛光。

店老板是见惯了人间冷暖的,他觉出这两名主顾来头不小,便热情接待,把他们迎到店后的一间“贵宾”室,款以上等好茶。

这两名顾客落座后开口说话,意思是需买一批商品回瑞金,家里开了一个南杂货小店,经营得好,可以常年从他这里进货。

“老板贵姓?哪里人?”店家斟上茶水,他的批发店有许多固定客户,客户多多益善,但听口音他们是外省人,不是周边几个县份的人。

周边十几个县的口音大同小异,同宗同源,不会差异到哪里去。

“我姓张,叫张满仓,瑞金人。”其中一个精瘦的汉子抢着回答,侧身指着另一位同伴介绍,“他姓侯,叫侯金亮,我们是表亲,在瑞金同开一个店

“瑞金人……”店主说出这两个字,忽然明白了什么,赶紧打住。

“我们是前几年从南昌乡下逃难到瑞金的,口音还是不地道。”张满仓察颜观色,知道店主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疑惑,站起来对店老板作了个揖,为对方释疑。

来者都是客,店老板也不会为了搞清楚买家是谁而砸了自己的买卖。转而对两位客人笑了笑,便与对方谈起买卖来。

张满仓、侯金亮在露天仓库里选好了一批土碗、钵头瓮等各式商品,足可以打点成五六个担子。货物选好后,张满仓提出让店老板找几个挑夫,一块挑到瑞金去。

店老板很快找来六个挑夫,货物捆成了六担,每担重约一百斤。张满仓看看地下的担子,想了想又叫店家把一担挑子分成两担,并辞退了一名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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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很明白,张满仓和侯金亮不能空着手赶路,每人也需挑一副担子,但重量轻得多。

一切打理停当,也说好了力资费用及路上的开支,张满仓与店家结账。

张满仓掏出几块光洋递给店老板,店老板乍一看,吃了一惊,自从国币发行以来,苏区内的交易是极少用光洋的。

而这两位从瑞金来的商家倒用光洋付款,而且是市面上很少见着的老鹰头光洋,店老板大喜过望。

鹰洋

他管不了许多,店家是以经济效益为原则的,他提起一块老鹰头猛吹一口气,顿时传来嗡嗡之声,是个真家伙。

店老板觉得今天财运特佳,吩咐老婆买来一些水酒,几碟下酒菜,为新顾客饯行。

张满仓、侯金亮因几天来奔忙,忘了喝酒,今见了酒,也就不客气地吃了几碗,张满仓也让挑夫们喝上了酒,“喝上几碗酒,路上挑担轻松有劲!”

老实巴交的挑夫们从未得过这么好的礼遇,觉得挑这趟夫也许不错,几碗水酒下肚,顾主与挑夫拉近了距离。

挑夫们上路了,张满仓和侯金亮也挑着才五十斤重的担子跟着,到了坪边,张满仓让挑夫们等一等,还有一个人在坪场上,需要一起赶到瑞金去。

他放下担子在圩场上七转八拐,不一会儿领来一位手挽着花布包的年轻女人。年轻女入也是一身当地人的打扮,头发有些零乱。

年轻女子听张满仓叫她阿珠,是他的表妹,到长胜走亲戚,今天碰巧在坪上相逢,便一同搭伴回家,路上又解寂寞又安全。女人嘴很紧,不轻易说话,就是说话挑夫们也听不太懂。

民国时期的挑夫

山路阴多阳少,山风徐徐,让人倍感凉爽,一行人逶迤而行,说笑之间已到达宁都、瑞金交界的葛藤坳。

葛藤坳是二县之间最高峰的峡谷口,交界处设有检査站,检査来往商旅。

一行人很自觉地停了下来,挑夫们似乎与检査人员熟悉,只随便地亮出当地政府出的路条,便检査完毕。

张满仓三人倒有些紧张,他们放下担子,女人抖开包裹,递上毛边纸印制的路条。

检査人员是大柏地乡赤卫队员,大多没有文化,只把纸条翻来倒去地看了遍,检査员问:“什么县什么区人?”

“我们三个都是宁都县长胜区人,今天雇人挑碗罐到瑞金卖。”

张满仓精瘦的脸面上显出有些紧张的神情。他看到检查人员虽然个个神态凶狠,但看得出斗大字不识几个,只认纸条上的大红印章。

苏区赤卫队员

因为此路常常有挑碗罐的人来往,见怪不怪,只看了看捆得结实的碗罐,就算检查完毕。张满仓双眼瞟了瞟自己挑的担子,见没有被拆开检查,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检査站顺利通过,张满仓三人也就换了一副面孔,话也说得多了,笑声也传了出来,他们催促挑夫们加快脚步,早些到瑞金县城。

一个挑夫看看西下的斜阳,提醒雇主:“到瑞金县城最早也要明天早上五六点。我们只有在大柏地坪上住一宿了。”

“大柏地……”张满仓一时语塞,他没有到过瑞金,但当挑夫的面说自己是瑞金人。

“大柏地”三字让他紧张了一会儿,他早有耳闻,红军进入赣南,第一胜仗就是在瑞金大柏地打的,国军输得很惨,至今在国军里谈“大柏地”色变。

想不到自己即将踏上“大柏地”这个吉凶难卜的忌地!

张满仓想想自己的使命,想想进入领导下的苏区前夕在上司面前立下的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顿时来了精神。马上附和挑夫,同意在大柏地上住一晚。

当一行人安顿下来后,张满仓请挑夫们喝酒。阿珠也陪喝,这样一来,酒也喝得痛快些,也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而挑夫们一醉就吹牛,说得天花乱坠。

“瑞金的情况你们就不懂!”阿珠似乎有意地激一名挑夫。因这位挑夫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是个百通师。

“瑞金我会不懂?瑞金有几个区、几个乡我都清楚!”这位挑夫三十七八岁年纪,黑色的脸膛被酒一熏,变成枣红,头皮上的青筋也悬了起来,说得口吐酒沫。

张满仓从挑夫们的七嘴八舌中听出了瑞金目前的大致情形,挑夫们说,好人坏人就怕碰上保卫局的人,这些人比鬼都机灵,又下得了手,如做坏事落到他们手中将难活命。

听到这些,侯金亮端酒碗的手有些抖,酒斜倒了几口,张满仓用眼光命令他镇静,听这些挑夫神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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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满仓如锋芒在背,但也侥幸起来,他在训练班时,听说过保卫局局长邓发的厉害,只凭一双眼就可以把人的五脏六腑看穿。

强将手下无弱兵,难怪以前打进苏区的同胞们一个个“不成功便成仁”了。

张满仓想到这里,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屁股下的条凳似乎着了火。随着进一步的试探挑夫们,挑夫们也多多少少地露出了张满仓三人需要的东西:

他们知道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在叶坪,叶坪离瑞金城十五华里,知道叶坪住了许多共党大官,包括让蒋介石头痛的……

情况也大致清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这位国民党南昌行营派出的名牌特务,让店家撤了酒,大家各处安寝。

张满仓和阿珠钻进了同一客房。阿珠根本不是张满仓的表妹而是情妇,是在情报员培训班上勾引上的,真名叫刘水娇。

国民党女特务

当主子指示张满仓和侯金亮两人前往苏区腹地刺探情况,并寻机刺杀时,张满仓有一种即将踏上不归路的感觉。

他向主子提出带上刘水娇同行,理由是:刚柔相济,男的不行让女的上,事情总要成功。暗中的小九九是:能带上心爱的情妇上路,生死相依,做鬼也风流。

次日一早,张满仓一行人匆匆上路,向瑞金腹地进发。上午十点左右,长胜区保卫局特派员彭家明来到张满仓昨天购买碗罐的批发店买东西。

店老板与彭家明很熟。彭家明一进店门便看见老板在玩一块光洋,双眼盯着光洋不动。

彭家明问是不是收到一块假光洋,老板得意地说不假不假,我是在欣赏光洋中的鹰,这鹰铸得确实漂亮,好久都没有看见这种鹰洋了。

彭家明似乎使命使然,一下来了兴趣,问起鹰洋的来历。老板告诉他昨天的情形,并把购买人的相貌也说了出来。

晚年彭家明,此人在红旗飘飘中撰写过相关文章

“他说他是瑞金人吗?”

“他说是,但口音不是,像外省、外州人的口音,年长的说他们是前几年搬到瑞金的,口音一时改不了。”

“瑞金是中央政府所在地,又是直辖县,群众经商做买卖早已用纸币了……”彭家明眼一眨,心中升起了疑团,“莫非是混进苏区的敌探?”

想到这里,他东西也不买了,问清了五名挑夫的姓名和长相后,便火速回到区政府,赶紧把这一情况写下来,要来区政府的一匹马,向宁都县驰去,向县保卫分局作了汇报。

县分局局长也觉得可疑,让人用特快国卫信件报告国家保卫局,并派几个认识挑夫的群众配合保卫分局,在去瑞金的路上寻找五名挑夫。

配合的群众刚到葛藤坳,就在路旁坪寨边上的酒肆中发现为张满仓挑货的挑夫,他们正在喝酒。

因为张满仓他们大方,除了力资还另外赏了他们几个小钱,故有兴趣也有活钱在这里喝酒。

保卫人员问挑夫雇主的去向。挑夫们看见保卫队员把酒都吓醒了,纷纷把去向说了出来:“挑到县城,在一家客栈停下来后,他们就给我们钱,打发我们走了。”

“什么客栈?你们还记得吗?”

“好像叫喜什么来着,字我认不全,那条街也不清楚。”一个挑夫想了想回答,其余人也说不岀个所以然来,只一个劲地说那个叫阿珠的女人很漂亮,比瑞金妹子漂亮得多了。

情况多问不出,保卫人员把这一情况很快反映到国家保卫局,钱壮飞部长听完情况汇报后,派出侦察科长带人到瑞金县城寻找带有“喜”字的客栈。

但没想到,店主为了取个吉祥的名字,二十几家客栈,最少有八家的招牌带“喜”字。

他们逐一打听,当找到河背街一家名叫“喜登楼”的客栈时,店主人告诉他们,是有六男一女来过,挑夫们放下货物马上走了,留下一男一女住了下来。

“才一男一女,根据线索,留下的应该是二男一女才对呀?怎么现在是一男一女?”

“是一男一女,”客栈老板如实反映,“男的精瘦,女的长得很漂亮,中午一到,吃过午饭,他们就把土碗、瓦罐处理掉了,今早结账离开了。”

带来的瓦罐制品六担,不可能一下子脱手,除非倒进河里或贱卖给瓷器批发店。

国局钱壮飞及瑞金县局侦察科长陈贤扶等人对其进行分析判断,而眼下不明的是还有一个人到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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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担货物在哪里?在县城窄小的几条街上走访,发现廖屋坪有一家瓷器店,前天进了一批新货,全是土碗和装酒用的瓦罐,店老板看见保卫局人员上门査讯,便如实汇报:

有一男一女,自称有土碗和瓦罐便宜脱手,这批货是别人欠他货款而用它作抵押的,便宜一些处理掉。

老板觉得是杀价的机会,答应买下,只付给来人三张一元的国币,这一男一女也不计较,只看了看到手的国币,说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中央苏区纸币

店老板最后说:“听口音是福建人,女的没有开口,男的长得精瘦,看神态是个机巧的生意人。”

张满仓、侯金亮、刘水娇三人小组似乎在苏区腹地消失了。

夜已很深了,国家保卫局不大的会议室里还亮着昏暗的油灯。

邓发、钱壮飞、李克农、李一氓、张然和等国局机关干部和瑞金县分局局长高寿康,侦察科长陈贤扶等人对这起“三人暗杀组”展开了讨论,制定侦破方案以及作出了防范措施。

邓发作为苏区局成员之一,常常策马奔波在前方之间,除了参与最高决策层的会议以外,还要到各省及军队内检査保卫工作,实际待在国局驻地的时间不多。

邓发听完各路侦察员调査的情况汇报后,作了两点指示:

一是派出大批的侦察员及调动基层特派员以各种各样的身份渗透到瑞金县社会名领域,尤其是县城及叶坪政府范围;

二是增派警力,加强中央政府领导人及前线军事指挥部的保卫工作。

中央政府的警卫工作由钱壮飞带领保卫大队会同瑞金县分局共同负责,前线军事指挥部的保卫工作由李克农负责。

邓发清楚,第四次反“围剿”正在紧锣密鼓部署之中,中央苏区局及政府、军队首长的安全如果得不到保障,将对反“围剿”产生意想不到的负面作用。

“这三人暗杀小组,暗杀的第一个目标是谁呢?是朱德,还是周恩来,抑或是中央政府副主席项英?”邓发向大家提岀了这一疑问。

“敌特这次刺杀的目标应该是毛主席。”李克农沉思后说,“前两次反围剿的胜利,让国民党军队谈'毛'色变,毛主席成了国民党的眼中钉,他们欲除之而后快。”

他的见解得到与会大多数同志的赞同。

在宁都会议后已离开了红军部队,国民党特务刺杀目标怎么会是针对他呢?邓发陷入沉思,但转而一想,也就明白了。其原因有三:

其一,蒋介石国民党可能还不知道宁都会议的情况。

其二,即使一时之间离开了军队,还有随时参与指挥的可能,留下他终究是国民党的克星。

其三,被调离军队后,保卫他的警卫工作一定会放松,这样便于下手刺杀,增加成功率。

邓发想到这里,命令执行部长李一氓抽调一个保卫中队,加强的保卫工作,不管他在农村调査,还是主持政府工作,抑或住院休养,均应加强戒备,打破敌人的梦想。

面对杳无音讯的敌特行踪,保卫局的灯光亮至天明。

李一氓

月色朦胧,大地覆盖了一层露珠,仲秋的深夜已有寒意。瑞金县城早已灯熄人静,街道上丢弃的纸张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

在河背街空旷无人的街面上,走来一个夜行人,他走走停停,似乎在寻找什么,来到街尾转弯处,来人看看门面,想了想,便举手叩响了门。

良久才听见里面有穿衣着鞋的声音传来,门内问了句“谁呀”,门外应了声,门便打开,来人快速地闪了进去。

此人正是“失踪”了三天的伙同张满仓由宁都前往瑞金的侯金亮,开门的主人是侯金亮的弟弟侯银来。

侯金亮原籍瑞金田坞尾,祖辈逃难到长汀河田谋生,后发家致富,买田置业,父亲手上已靠收租过活了。他有兄弟五人,自己排行老三。

俗话说“老大憨,老二实,老三会调皮”。这个老三从小不喜书而嗜武,上学做样子,下学专欺负穷人家的孩子。

民国时期的长汀农村

已成地主的父亲万般无奈之下,送他到福建有名的南少林寺习武,习武回乡后,把师傅教导的如何做人的话丢到爪哇国了,其恶习不改,在村里横行霸道,恶事做绝。

他在县城一家的妓院里鬼混时,碰上了一身精瘦的张满仓,张满仓住在汀州城小东街,祖上也是瑞金人氏,父亲在城里经营纸业,生意做到福建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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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满仓也是个不学好的角色,被学校开除了三次。他把老师打了三次,作为资本家的父亲,面对不争气的儿子,只好任其发展。

张满仓与侯金亮在妓院邂逅相逢,花酒下肚有点相识恨晚的感觉。他们在同时花着父亲挣下的浮财时,同进同出妓院、烟馆。

张满仓为了自我保护,在侯金亮身上学到一些武功,并对玩弄棒上了瘾。

闽西闹革命后,地主、土豪一夜之间成了斗争的对象,侯金亮、张满仓的家产自然被没收,他们不甘心被穷人管制,双双相约离开了长汀,来到福州。

民国时期的福州

在福州因有一身武功,而被国民党情报部门看中,再则,这二人对都怀有深仇大恨,因此成了国民党特务机关的忠实走狗。

他们经过两年的强化训练,已成了高智商、顶尖的特务。

恰逢蒋介石准备发动对中央苏区进行第四次“围剿”,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蒋介石命令情报部门物色合适人选,准备潜入中央苏区腹地,消除障碍。

于是,张满仓、侯金亮两人从福建召至江西南昌行营,并被面授机宜,许诺事成之后,封为少将军衔,享受将军待遇。

张满仓、侯金亮两人听后,双眼发光,似乎伸手就可以穿上将军服了。

他们转而又想,激荡火热的心被冷水浇灭。自从和敌对以来,国民党的情报部门,釆取了各种策反、谋杀,制造事端的所有伎俩均未收到明显的成效。

特别是谋杀及红军中的高级将领,更是目标一次也没达到,派出去的杀手或空手而回,或被领导下的保卫人员抓获,受到严厉的惩处。

所以被派往苏区的情报人员大都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感觉。

张满仓、侯金亮面露难色欲打退堂鼓,行营调查科科长、复兴社头子邓文仪提醒他们,为他们描绘光明前景:

“你们的祖籍均在瑞金,而且听得懂瑞金话。侯金亮还有一个弟弟侯银来过继给伯父,现居住在县城里,条件得天独厚,你们有优越的条件,足可以完成蒋总裁赋予的使命。”

“到时,你们便是将军了,那是士兵们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啊!”

邓文仪的一番话,把两颗冰冷的心又烫热了,而且,热量往外冒,恨不得一步跨入瑞金,实现心中的梦想。

张满仓多了个色胆,把情妇刘水娇这位“探花”带上同行,由抚州潜入南城南丰边区。

根据其上峰的安排,他们三人在宁都取来暗杀用具:弹药、弹、刀具,然后装成瓦罐生意人,把物品藏入瓦罐中,让挑夫挑到了瑞金。

侯银来外号癞痢,十岁时过继给回瑞金县城住的伯伯做儿子,在河背街开了一家经营香烛纸钱的杂货店,生意马马虎虎。

红军来后,不讲迷信那一套,香烛纸钱已成滞品,只有年节日生意火一阵子。

已继承家业的侯银来作为一个合法的苏区公民,他的经营事业并未受到革命的冲击,而且还受到保护,目前生意的利润只能养家糊口,说实话,已到拮据的边沿。

侯金亮一进入瑞金,便与张满仓商量,自己挑着一担有“分量”的瓦罐先行一步,找到弟弟的家,这里他来过多次,熟门熟路。

再则挑一担谁也不眼红的瓦罐到弟弟店里,不会引起市民及行人的注意。

他在弟弟家住下后,递给弟弟一筒“老鹰头”,侯银来被吓了一跳。

这是市场上禁止流通的硬通货,政府已颁布命令收回国有,用以外贸进出口,私人不能私藏和买卖,只能用它换成国币。

侯银来虽然与侯金亮为同胞兄弟,但应了一句“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侯银来内向、本分、诚实,买卖不掺假,是个诚实的商人。

当接过哥哥手中的光洋时,心中忐忑不安,疑惑顿生。侯金亮看到弟弟那窝囊相,拍拍他的肩膀,为其壮胆:“你怕什么呢,我一不抢,二不偷,你把它拿去补贴家用。”

他让弟弟找到一个偏僻的用竹搭的低矮破棚,把瓦罐放好,并叮嘱弟弟他们,这是一个朋友借存在这里的瓦罐,过几天会来取。

侯银来是个忠厚人,听信侯金亮的话,把瓦罐藏好,盖上油布,外人一点也看不出这里有一担震动苏区的东西。

两天后,侯金亮按接头的方式,把处理掉土碗、瓦罐的张满仓、刘水娇二人接到其弟的家中。

pNetwork:此前砸空pGALA池系检测到高安全风险,抽干BNB资金将返还给无抵押pGALA持有者:11月6日消息,跨链协议pNetwork发布此前GALA异常事件分享,称团队在11月3日注意到GALA的pNetwork跨链桥的一个配置错误。团队注意到,由于配置错误,pGALA智能合约(部署在BSC上)的所有权已被秘密接管。获得该智能合约所有权的攻击者并没有发动任何攻击,但这种情况突显了必须立即缓解的高安全风险。因此pNetwork联系Gala Games决定暂停跨链桥活动,并执行pGALA/BNB Pancake Swap池的白帽抽干,以试图将BNB资金保存在该池中,以便在局势得到控制后,它们可以返回到其合法所有者(流动性提供者)。白帽抽干收回12977BNB(约合450万美元),资金将返还给目前无抵押pGALA的持有者,快照将于2022年11月7日16时拍摄。

跨链协议pNetwork于11月4日凌晨在重新部署pGALA合约后,铸造超10亿美元pGALA以砸空原有pGALA池,或因未能与Huobi平台沟通暂时关闭充提服务,导致大量用户从DEX上提币转移至Huobi平台后抛售,引发价格崩盘现象。[2022/11/6 12:22:35]

这一男一女是装成顾客接近侯银来小店的,被迎进了店内,又被安排到非常隐秘的后院小厢房里,住了下来。

张满仓作为此次三人组的组长,自然深感责任重大。他老家就在城北的老张屋。

由于老家没有至亲的人了,虽然住在一百里之内的汀州城,但很少回老家看看,对瑞金来说很是陌生。

他与侯银来见面后,便打上了他的主意,送给他的不只是“老鹰头”,还有一根黄灿灿的金条。金条在灰暗的厢房里生辉,看得侯银来夫妇心花怒放。

侯银来老婆喜出望外,抓在手中,贴到脸上,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而侯银来多长了个心眼:

这一男一女只是要在这里非法同居,为他们提供作乐的场所,也不至于送这么贵重的礼啊?莫非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自己帮忙?

民国时期的金条

“有什么勾当呢?”侯银来坠入云山雾海般分不清方向了,一颗心悬了起来。

张满仓见侯银来夫妇收拾好了金条,由其兄出面,交代侯银来工作:

侯银来利用自己合法的市民身份,挑上香烛、纸钱走村串户游卖,只需把看到的听到的红军或政府里的新闻带回来就行。

侯银来听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然知道他们三人潜伏在家一准不会干好事,但收了人家一筒五十块老鹰头和金条只专做这些事也容易。

他以前在年节期间走村串户做买卖,到过许多地方,以前到叶坪村卖香烛是常有的事,而且回头客很多,要打听一些事也不难。

第二天,侯银来把临时中央政府的具体位置告诉了张满仓,并说明最近几天,叶坪已警卫森严,设立了哨卡,外人近前不得,只有当地的住户及持特别通行证的人才能进出叶坪。

共和国的摇篮——瑞金叶坪

张满仓听后,叮嘱他第二天要办的事:物色一位叶坪村人,这人在叶坪村应该是头面人物。

侯银来有点为难,张满仓说事成之后,将再给他五十块“老鹰头”。侯银来听说还有奖赏,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真的让他找来了一位叶坪村人,叫谢益深,就住在谢家祠堂隔壁,而且跟中央政府头头脑脑熟悉。

张满仓三人听后,大喜过望,忙问谢益深是怎样一个人?如何认识上的?

“谢益深是买我的香烛买熟的,我的香烛便宜,质量又好,他买了几次,我们就熟悉了。”

“今天,我一到叶坪村外,见他跟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一起走回村子,我叫住了他。他一见我就介绍给旁边的人,说我做生意诚实,不使假,那人听后笑笑,说的是普通话。”

“谢益深告诉我,这人是中央政府总务厅的处长,刚陪同完一位首长到一个乡调查研究,回到叶坪……”

“好好!”张满仓没有食言,当即奖给侯银来一筒“老鹰头”,并交代他想方设法与谢益深接触,打听那位处长陪同的首长是谁?侯银来听后唯唯诺诺,一口答应。

晚上回来后,侯银来果然没有让张满仓失望,他在叶坪村口终于等到谢益深出村,并邀他上了趟酒馆子,打听到那位首长就是临时中央政府主席。

“真的是?”张满仓惊喜之下,怀疑了。上司说正在红军总部指挥军队,怎么会到乡下去搞调査研究?“你有没有搞错?”

侯银来认真地回忆一下,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又听说现在指挥红军的除了朱总司令,还有个什么周周……周副主席!”

“对对,就是他!”张满仓听到这里,心中有了底,他找来侯金亮、刘水娇,经过一番密谋后,作出了初步决定:

刘水娇利用伪造的合法证件务必找到原先潜伏在苏区中的情报员,把这重要的情报送给南昌行营,取得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国家保卫局办公室里,钱壮飞获得了一个异常情报:

一名卖香烛的痢痢佬三番五次到叶坪村卖香烛,并与大会场的邻居谢益深关系密切,上过馆子,吃过酒。

钱壮飞面对失踪的三名疑犯,听到这个情况,如黑暗中打了个闪电,内心有些亮堂了。侦察员告诉他已派人跟踪卖香烛的人。

侯银来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情况,当他沿村走户地叫卖时,偶然回头看到一个男人从后面远远跟着,心里有些发毛,觉得自己的行踪被人看破了似的。

他当即改变策略:不斜视、不说买卖以外的话,恢复以往买卖的神态,紧盯他的侦察员并未被他的假相所迷惑,跟踪到县城,看见他走进了一间店。

次日,盯梢的侦察员化装成购买香烛的客人又来到这家店,卖货的是女人。侦察员从女人的嘴里套出了她男人一早去走村游卖了。

钱壮飞

侦察员在买几种香品时,也未发现什么可以值得怀疑的地方,也就对这个店没有了兴趣。

而此刻,侯银来正在一家酒店小酌,香烛担子放在一边,他在等谢益深来喝酒,这是前一天约好的。

谢益深在约定的时间内准时来到酒店,他是嗜酒如命的人,今天有酒喝,又有银子进,何乐而不为呢?

侯银来看到谢益深几杯酒下肚后,引开了他的话题,谢益深说,这几天要离开叶坪,准备到东华山古庙养病……

回到香烛店后,张满仓听到这几天内会到东华山古庙养病时,内心一阵窃喜。当即,连夜在昏暗的厢房里密谋开了。

侯银来刚好此时要找一样用具,看到他们三人鬼鬼祟祟的样子,联想自己几天来为他们所提供的情报,心中难免发虚,越想越害怕,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大事。

东华山

他伏在厢房门外,耳朵贴了前去,听到三人密谋的话:在东华山古庙埋下炸药谋杀……

侯银来吓得哆哆嗦嗦,汗毛孔倒竖起来,双脚软塌塌的,人也站不稳,良久才离开厢房。

他清楚自己一不小心陷进了亲兄弟设下的陷阱,要拔出来是很难了,只有另想他法……

东华山不高,远看像一匹俯卧的雄狮,离叶坪中央政府所在地才八华里,离国家保卫局驻地庙背也只有六七里长。可以说,东华山是“天子”脚下的一方净土。

山中部朝东侧有一座不知建于何时的古庙,古庙不大,占地不到两亩,但掩映在高大的荷木、樟木、枫木之中。

是把红军总部定在叶坪后,带领警卫员视察山形地貌时偶然发现它的,并在庙里待了个把小时,对这里的庙情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留下了好的印象。

东华山故居

从前线回来后,作为对军队有独特感情的领导人,他抛弃个人成见,给前方的红军总部写了一封信,主张应尽快做好打退敌人第四次“围剿”的准备。

他把这封信让警卫员小吴火速送到前方红军总部周恩来手中,周恩来极为重视的来信,并给朱德总司令传阅,两人执行了的意见,最终打破了第四次“围剿”。

把要说的话用信的形式寄出后,全身顿感疲惫、酸软,脸色暗黄,双颊如粘贴一起,用房东的话说是“全身挑不出四两肉”。

他决定到东华山静养一段时间再说。他在攻打赣州前曾在东华山古庙里休养了几天,因赣州战役军情紧,被朱德召回前线,现在他还希望到古庙去静养一段时间。

对总务厅长露出了上东华山庙养病的想法,又对政府副主席项英作了交代,让项英代其主持政府工作。

这样的极为机密的消息,不知通过何种渠道传到谢益深耳中,又落到张满仓等人的头上,怎不令张满仓、侯金亮欣喜若狂?

他们加紧了昼伏夜行,这样使跟踪侯银来的侦察员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不知道“三人组”就藏在癞痢老板的店中。

邓发获知上山养病的消息后,提出增派一个警卫排的岗哨到庙里保护他的安全。婉言谢绝。他觉得自己是来休养的,何需兴师动众保驾。

“你们应该加强红军总部首长及机关的安全保卫工作,我只需带上小吴一个就行了。”言辞坚决,不容邓发多说。

邓发为的安全防备工作可谓处心积虑,平常在他的住处安排了大量的明暗哨,自己常常抽查保卫人员的站岗情况。

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他对自己的警卫环境较随便,似乎有一种“高贵不由己,人命在于天”的宿命思想。

邓发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在上东华山之前,派出了两名精明的保卫战士先到古庙潜伏下来,与庙主商量,两名侦察员化装成庙佬,担任的暗中警卫员。

当在警卫员陪同下来到东华山古庙时,古庙里已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增添了两名年轻的庙佬打扫卫生,挑水做饭,点灯侍佛。

正当张满仓、侯金亮、刘水娇三人商量如何潜伏到东华山古庙行刺时,得到一个消息:古庙定于五天后的半夜两点“开光”。

“开光”一词张满仓他们清楚,也曾经参加过,觉得“天助我也”,真是天要灭他,不灭也不行了。

他们做好了上东华山古庙的准备:弹药、刀具再检査一遍。混在信男信女堆里,把炸药带上,趁着庙里人多点鞭炮混乱之机,把大雄宝殿炸毁,趁乱刺杀。

在庙里充当庙佬的两名侦察员得知庙里菩萨“开光”一事,其中一人下山向钱壮飞汇报。

钱壮飞马上召集了十几名保卫战士开会,让他们时刻待命,在菩萨开光时,扮成信男信女前往古庙,全力保卫的安全。

龙潭三杰——胡底、李克农、钱壮飞

转眼庙会已到,张满仓一时心血来潮,认为必须为自己的壮行预祝一番,掏岀两块光洋,让侯银来多买些酒肉大吃一顿。

当侯银来从菜市买回大量的鱼肉水酒时,被监视的便衣侦察员看到,才知道他店里的后院可能藏有秘密,他把这个异常情况汇报给了侦察科科长陈贤扶。

当他派出几名战士半夜包围这家小店,准备来个瓮中捉鳖时,店门已经锁了。

战士们翻墙进去,不见人影,连店主的老婆孩子也不见了,只留下几堆不值几个钱的纸钱和蜡火烛,一时让陈贤扶他们摸不着头脑。

原来,张满仓、侯金亮、刘水娇三人吃过预祝酒席后,打扮停当,三人装成信男信女的模样,带上敬神的供品,藏好一大包炸药。

不到半夜十二点,一行三人便沿着早已探好的路径往东华山而去。

东华山古庙

与此同时,侯银来看到他们带了弹药岀门的样子,心想完了,他们是成功不了,成功不了便会涉及自己一家老少。

侯银来越想越觉得不妙。张满仓他们一离开,侯银来马上叫醒妻子和独生儿子,带着张满仓给的金条、“大鹰头”及其他贵重细软,离开了家向绵江河码头奔去。

他们凭着政府发给的合法身份证,上了一条船,前往外地,投奔赣州的一个亲戚。

夜半过后,前往东华山的各条山路上,闪出忽明忽暗的灯光,信男信女有的举火把,有的打灯笼,在悄无声息中前往山中古庙。

钱壮飞派出的十几名侦察员也一同混在行进的人中,由于他们来自各地,说话口音不同,钱壮飞交代过少说话多观察。

所以这些特殊的信男,一路都哑口不语,只有几个瑞金籍的侦察员悄悄地说些,不时地问一些过路人。

民国寺庙开光仪式

庙宇装点得更漂亮了,四周都插着七彩幡旗,成了众多信男信女中的嘉宾,是庙主的上客。多日来的倦容被这里的气息冲淡了。

那两位扮装庙佬的侦察员已经丢掉手头工作,腰揣手,不前不后地随行走,把保护对象罩入自己严密的保护范围内。

装成信男的侦察员中,带队的是陈贤扶科长,还有曾经监视过癞痢香烛店的两名侦察员。

陈贤扶与的警卫员熟悉,上到庙后,与小吴接上了头。小吴看到这么多的保卫战士来到庙中,感到问题比先期预料要严重得多。

他们碰头后,进行了严格的分工,既要保护好主席安全,又要不惊动真正参加“开光”的信男信女。侦察员们的双眼借着蜡烛穿梭在人们之中。

突然一位侦察员向陈贤扶科长汇报:“香客中有一个人好像进出过癞痢店。”

“严密监视!”

张满仓、侯金亮、刘水娇已顺利地到达古庙中,他们把要用的东西放到一个不起眼的香案底下,让刘水娇这位信女守着。

张满仓、侯金亮则混在拥挤的人群中。

眼下他们的重要任务是把从信男中分辨出来才好下手。来时上峰给了他们一张的照片。

那是半身相,上峰描摹过的长相,知道他个子高达一米八,眉清目秀,书生气。

张满仓二人寻觅着,只见众多信男中有一位高个子、满脸菜色、头发略长的男人。此人被身边左右的特殊信男不远不离地跟着。

张满仓递给侯金亮一个眼色,侯金亮心领神会,虽明知目标找到,但怎么也不相信,蒋介石怕得要死的人是他?

他这一瞬间的疑虑,被摄入陈贤扶的眼中,并循着他的视线又发现了一个同伙。

他找来部下,耳语一番,侦察员们在这两名“信男”身上试了一下,无意相撞,不说话,而且身歪脚不斜,这是有一定武功底子的人的表现!

张满仓、侯金亮有一种被识破的感觉,便心中有数,眼下不宜动手。

他们干这一行的不干赔命的买卖,目的虽然达到,但要把身家性命搭上是划不来的,即使死后追封为皇帝也划不来。

张满仓的人生哲学与侯金亮如出一辙。他们觉得今晚不行,改日再来。当回过头来寻找刘水娇时,已不见了踪影。

张满仓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地走到旧木案前,装成伸手摸香烛的样子,把手伸下去,案底下空空如也

“别动!”一声硬梆梆的断喝,一根冰凉的铁家伙顶在腰上,随即有几双铁钳般的手左右抓住了他。

面对武功不比自己弱的对手,张满仓一点反抗也不做,清瘦的身子被他们抬起,拽出了大雄宝殿。

侯金亮看见有一堆人影在走动,拥出庙外,脑中闪出一个“完”字,欲抢先一步,从另一个庙门离开,没容他转身,陈贤扶科长早把视线对准他。

两个“信男”从他面前走动时,突然扑向他,如一座石山压过来。侯金亮握着手,顶住了右边的压着他的侦察员,扣动了扳机。

陈贤扶听到响声是扑在地下的敌特射出的,一股热火直冲脑

门,顺手给敌人的脑袋一托,侯金亮当即被打晕过去,没有扣动第二。

被侯金亮一击中的侦察员已负重伤。这时,先前潜"伏下来的侦察员飞快地前来,协助陈贤扶把敌特拖起,并扶起伤员。伤员的要害被侯金亮击中,回到瑞金时已经牺牲了。

刘水娇这位“信女”到哪里去了呢?原来,这个女人受命执行第二套方案,在寺庙暗角边摆放了一个包裹。

不料,她的一举一动被侦察员尽收眼底,侦察员跟着她警觉地来到暗角边,一摸才知道这是一包安好了导火索的烈性炸药,这小小的一包,足可以把这个庙宇炸飞。

侦察员三下五除二地把炸药清掉,拔掉导火索,而后把情况告诉陈贤扶,陈贤扶命令抓人。

刘水娇在菩萨面前跪拜请菩萨保佑她功成名就时,两名“信男”前来一按,像抓小鸡一样将她提出殿外。

一夜没睡的邓发终于等到了好消息,他指示侦察部、执行部审理完后,对有关涉案人员均不能使其漏网,参与谋杀者在召开公审大会后一律决,绝不容情。

过了三天,侯银来全家人坐船行到赣县江口,被水上检查站査获其携带的老鹰头和一块金条,以私带金银到白区罪而被保卫局逮捕。

被捕后,侯银来坦白交代了一切。随后被押往国局,陪同其兄一起受审。

公审后,其老婆被判一年刑,侯银来和谢益深等几个涉案人员,陪同“三人组”押赴刑场,执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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