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朱恩民,链捕手
受访者:王一石,OneKey核心贡献者
2022年,尽管Web3概念推动加密行业来到新的高度,但诸多平台破产与被盗等事件仍给币圈人蒙上一层阴影:如何才能确保资产安全?在软件钱包暴露出种种问题后,一部分人转向硬件钱包,试图借助这一物理隔离方式来建立绝对的安全保险。
具体到硬件钱包领域,华人创业项目OneKey备受关注,经典产品OneKeyClassic兼具安全性和交互体验,受到不少行业KOL的背书。其创始人王一石自2013年入行,早年在巴比特论坛编译发表过许多加密行业文章,之后供职于巴比特、币信、字节跳动等机构,也有着几次创业经历。种种机缘助推,他专注于硬件钱包领域并持续耕耘数年。
近日,链捕手邀请王一石进行了一场深度对话,在近3个小时的对话过程中,王一石既介绍了硬件钱包的安全价值、市场行情和使用建议,也分享了他在加密行业的创业经验和对华人出海的冷静思考,并澄清来自Web2行业的认知误区,此外,他还对链捕手道出自己从业十年的心声。
王一石认为,硬件钱包是加密用户的最后一道安全防线,适合存储重要的冷资产,随着用户体验和价格成本的优化,硬件钱包会像U盘一样普及。他以自身实际经验提醒,创业者一定不能自嗨,要关注是否给用户创造了真实的价值。以下是对话全文。
一、如果硬件钱包可以像小米手环一样便宜
链捕手:请介绍一下你进入加密行业的经历和创立OneKey的故事。
王一石:我是在2013年开始在一个IT论坛开始知道比特币,当时还在土木工程专业念大三。知道之后,我立刻去翻看比特币白皮书,但没看懂。多方寻找后,我在巴比特论坛上读到吴忌寒翻译的中文版白皮书,觉得实在太酷了,跟自己之前接触的东西都不一样。当时国内关于币圈的资料很少,基本上只有BitcoinMagazine,还有一个很古老的论坛叫bitcointalk.org,就是在很小的圈子里流行,大家也都是很纯粹的兴趣。
我的第一个比特币是在淘宝上找人代交易的,当时还能够轻松买到一个完整的比特币,现在已经很难了。记得第一次持有比特币时,我浑身在发抖,感觉自己真的在参与一项伟大的社会实践。当我的钱包交易记录同步到链上后,我兴奋极了,心想这就是上链吗?接触比特币之后,我翻译了很多CoinDesk和BitcoinMagazine的一手资料发在巴比特论坛上。宋欢平留意到我,就在微博上私信问要不要一起创业。第二天,我就买机票去了浙大紫金港附近加入了巴比特早期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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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我想换一个方向,就去了比特基金,主要负责看项目,自己也做一些项目。但那两年市场行情很差,币价狂跌,记得我当时从五千人民币的价格一直买到八百多,最后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项目也运作得不太好。后来,我就去字节跳动上班了,待了大半年。接着,币信创始人星空找到我,从兼职帮着做产品设计到全职加入。期间,我在2018年离职短暂创业并修整一段时间,直至2020年重回币信。
OneKey硬件钱包也是从币信独立出来的。我在负责币信内部的硬件加密设备时,发现也可以对外商用,最初变成一个硬件钱包“币信Key”,后来研发团队拿了融资,目前是以独立的公司形式运作。
链捕手:你为什么选择硬件钱包这样一个小众领域?目前存在哪些痛点?
王一石:在安全事故不像现在这样频发之前,大家很少关注硬件钱包或者Web3里的硬件分支,硬件钱包一直是一个很小众的领域。选择做硬件钱包,是因为交易所、托管式钱包、矿池矿机等其他方向,别人做的已经很好了,除非我能够把产品或者用户体验提高十倍,不然做不过人家。OneKey启动之初是币信的内部工具,后来发现用户也喜欢,种种机缘巧合,顺水推舟就做了下来。
硬件钱包存在的问题主要包括:盲签、交互方式和用户体验等方面。盲签方面,使用硬件钱包时,最关键的是签名数据和链上真实数据的一致性。这个数据通常是ABI,需要针对每一个合约去解析其中的数据内容,工作量巨大。用户体验方面,目前硬件钱包的整体体验,包括软硬件在内,都很像1990年代早期的BP机,还是很初始的状态。
很多人不用硬件钱包,一是因为用户体验差,引导流程对小白用户来说门槛很高,软件配套也很差。二是因为定价问题。在不确定硬件钱包可以带来什么价值时,一两千元的价格会让很多人退却。价格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如果硬件钱包的价格可以像小米手环一样便宜,体验的门槛就会降低,即使不好用,丢了也无所谓。当用户切身感受到产品带来的好处,也就愿意使用了。
链捕手:OneKey和其他硬件钱包的区别和亮点是什么?
王一石:硬件钱包市场,目前两个主要玩家是Ledger和Trezor。Trezor是世界上第一个硬件钱包,但没有安全芯片;Ledger用户很多,但安全芯片的固件不开源,没有那么Web3,用户只能相信Ledger不作恶。相比Ledger和Trezor,OneKey走了一条中间路线,既保持开源,又使用了安全芯片,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有安全芯片的Trezor”,是目前市面上体验最佳、综合实力最均衡的硬件钱包。
普京:俄罗斯准备与乌克兰和外国伙伴进行对话以解决冲突:3月6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与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的通话中确认俄罗斯准备与乌克兰当局和外国伙伴进行对话以解决冲突,同时强调乌克兰基辅拖延谈判进程的任何企图都是徒劳的。(金十)[2022/3/6 13:40:43]
跟其他硬件钱包相比,OneKey最大的不同点是:它是真正彻底开源的钱包,软硬件都开源,软件不仅开源,还采用MIT协议,其他人也可以直接拿去商用。真开源和假开源是有区别的。之前Solana生态钱包Slope上传用户的私钥助记词,就暴露出市面上的很多开源钱包可能不是真正的开源。我对开源这件事有执念,不管钱包做得好坏,开源更重要。
链捕手:Trezor和Ledger等都出现过安全问题,硬件钱包是万无一失的吗?普通用户应该怎么把硬件钱包用到极致安全?
王一石:Trezor是用户邮件被钓鱼输入助记词,但软件钱包也一样会遇到;Ledger是用户订单和隐私数据被泄露,实际上资产是安全的,并且泄露问题并非Ledger造成。这些例子并不能说明硬件钱包不安全,只能说明硬件钱包的服务商使用的数据平台可能不安全,其实也从侧面说明了软件一定是不可靠的。
对于普通用户,一个简单有效的方式是专式专用,把硬件钱包尽可能好地隔离,冷的和热的分开,小额的和大额的分开。大额的和冷的放硬件钱包,小额的和热的放热钱包,这就可以解决99%的安全问题了。在Web3世界里,数据就是钱,钱就是数据,隔离钱本质上就是隔离数据,就是风险的隔离。在我看来,硬件钱包类似扳手,是一个非常好的专式专用的工具,存在感觉很低,很适合拿来存储重要的冷资产,这是人性中的需求。
链捕手:OneKey的市场数据如何,你们是如何推广的?
王一石:在海外市场,目前行业老大是Ledger,体量是我们的二三十倍。在国内,OneKey应该是第一名,因为价格便宜,用户资产规模也比较大。我们没有专门花钱请人推广,早期推动OneKey增长的其实是一些KOL,他们是在体验过后自发宣传的。一些币圈知名企业的内部员工也是OneKey用户,虽然还没有跟他们的公司层面正式合作,但这是一个特别好的信号。
我们的推广方法很简单,筛选出真正对硬件钱包感兴趣的用户,通过体验试用的方式,让他们自行验证并自发宣传。对OneKey来说,现在的阶段投放买量还不太现实,我们关注的是产品本身。最底层的逻辑是,产品本身是有竞争力的,我们可以很放心地拿出来给用户横向比较。等到下一个阶段,产品打磨得非常不错了,我们可能会做一些流量投放。
STD盛大公链接受央视《对话品牌》栏目采访:9月25日,中国企业数改专业委员会主任,盛大公链CEO赵永亮先生,今日接受中央电视台《对话品牌》栏目采访,其间多次提到企业数改的相关政策以及盛大公链运用在企业数改方面的优势,这是央媒首次对专业从事区块链技术的企业的官方报道。盛大公链专注区块链底层技术开发,拥有多项区块链黑科技,其独立开发的STD钱包可直接对支付宝收款码实行秒结算,真正实现了互联互通的点对点交易。[2020/9/25]
二、硬件钱包是最后一道安全防线?
链捕手:Celsius破产等安全事件会导致硬件钱包市场迎来红利期吗?硬件钱包目前的市场规模有多大?潜在的用户群体又会有多大?
王一石:很难。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安全事件,但是韭菜还是一样的,因为韭菜的记忆只有7秒。大家很快就会忘记,继续存托管钱包。其实,类似的安全事件或者Rug都是给大家一个信号,不管你有多么信任一家平台,但一定要把长期大额的钱放到自己保管私钥的钱包里,软件或者硬件钱包都可以。
以市面主流的Ledger和Trezor估算,Ledger全球累计出货量大概是450万台,其中有相当比例是一人多台,Trezor少一半。毛估计算,目前真正使用硬件钱包的用户可能是两三百万,占整个加密世界的用户比例不到10%,可能是4%-5%。
长期来看,我认为币圈里每两个人应该有一个硬件钱包。因为硬件钱包的成本一定越来越低的,数字资产的安全性一定是越来越重要。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U盘一样,当成本低到几十块钱的时候,就不会纠结购买U盘是否值当。当你做一个决策的成本变得非常低的时候,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买就完了。如果硬件钱包不贵,却能使资产永远不会丢,其实是花小钱办大事。
链捕手:从人性的角度,不携带硬件似乎更加方便,随着软件钱包安全问题逐渐解决,硬件钱包是否会逐渐冷落,就像很多人不再用U盘?
王一石:在定位上,软件和硬件钱包一开始就是分道扬镳的。软件钱包围绕着易用性,在兼顾安全性的基础上,提供更多的服务功能来吸引用户。硬件钱包则是完全相反的路线,并且完全不信任软件,只信任自己去做守门员。不同的出发点决定了两者在产品形态上越离越远。
安全问题有一个特别核心的点,就是我们如何赋予安全能力?Web2产品里的邮箱短信、顾客验证等安全措施,其实都是依托于平台本身,但达不到绝对的安全。从安全角度去看,物理上的安全绝对是最保险的,需要完全隔离网络去存储。硬件钱包扮演的角色是最后的一道防线,并且这道防线由自己掌握,即便前面所有的保护措施都失败了,最后私钥还在自己的硬件钱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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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创业者不能自嗨,用户愿意付费是衡量标准
链捕手:OneKey创业过程中主要经历过哪些挑战?对于入圈的创业者,你有哪些建议?
王一石:从OneKey的经验来看,第一个大问题就是人的问题,即如何找到一个真正对这份事业有抱负和决心的人,其实很难。OneKey在早期没有能够确定一个高标准的招人门槛,使得当时招的一些人不太能满足现在的需要。以实际经验来看,一个优秀工程师一定是普通工程师的10倍。这也是创业公司普遍面临的问题,创业公司很难去跟大厂竞争人才,因为人总是既要又要,希望长期稳定和高收入,但创业公司很难满足这些条件,只能分享一个愿景,加入进来一起build。
OneKey的另一个问题是,有些理想化。在做功能和需求时,没有完全贴合市场,有时候是在自嗨,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创业公司自我感觉良好,设想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但实际上用户不买账,这其实就不是真正好的方向。我也在反思,过去总想要解决一个非常难的问题,要解决非常多Web3的大挑战,但用户的需求可能没那么复杂,可能就是简单地解决一个问题。有可能我们太高估新技术落地的速度,也太低估新技术落地后的影响。
必须得务实地看待Web3的真实状况:现在Web3的全球用户大约几千万,肯定不到一亿人,圈子里的人很嗨,有一些热钱在里面流动。但是圈外人看Web3,是很表面、很外围的,觉得发一个NFT就是Web3,其实并不是。
从这个意义上,创业者需要不断追问自己,做的功能真的足够刚需吗?用户愿意付费吗?这是很底层的问题,如果你的产品足够好,用户应该愿意付钱;如果用户可付可不付,就说明没那么刚需。这是创业公司被逼到绝路时,必须要思考的问题。必须要向最好的团队、最核心的用户看齐,一定不能自嗨,这是非常忌讳的。很可能你想的东西人家已经想过了,你做的东西人家也已经做过了,应该跳出去,保持一个啥都不懂的状态,重新审视行业最头部的公司在干嘛?这样可能会有一些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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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商业环境与在大公司内部创业完全不同,没有标准答案,也没有大公司在启动初期提供流量等各种资源。在真实世界,问题的维度往往更高,面临的挑战也远不止一个。你能产生影响并覆盖更多用户的方式,并不一定是解决了世界上最难的问题,而可能是以最快的方法解决了一个不那么难的问题,或者是以简单的方法解决了一个大家心里知道,但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问题。
在我看来,创业团队容易受外界声音干扰。当外界吹起一股风,团队要做这个,外界吹起另一股风,团队要做那个。这样很难真正抓到用户迅速起量的阶段,说不好听一些,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另外,现金流非常重要。现在市场大环境不好,不光是估值会偏低,融资时间也会很久。如果没有很好的现金流,团队很难有高昂的士气去持续build。
链捕手:你如何看待加密领域华人创业者的优势和劣势?在当下赴海外创业的大背景下,华人创业者需要注意什么?
王一石:我也没能做到通俗意义上的成功,只能说自己亲身感受到的经验。华人创业者普遍勤奋,但一个大问题是,不够国际化。相比之下,印度的Web3团队是典型的又勤奋、又国际化,其官方语言又是英语,出海比华人有优势。究其原因,语言是一个障碍,这样会跟海外的VC和团队沟通不畅,但也能克服。
但更关键的原因不在于语言,而在于华人创业者看待问题的中国视角。有一个观点是,华人总想做家长式App,希望满足用户的所有需求,中国互联网用户处于一种被圈养的状态;海外App更希望把用户当成年人,一个App解决一个问题,不会在一个App里塞所有东西。
在加密领域也有类似的现象,海外Web3商业项目通常只专注一个点并做到极致,更倾向于通过合作的方式去吸引更多用户。大家各自不是在造一堵围墙圈养用户,而是各自做一个大节点,节点之间打组合拳,这样,不同项目合作时就不会担心存在利益冲突或者市场份额被对方吃掉,也可以满足用户更多需求。
华人创业者出海面临的一大挑战是,放弃大而全的家长式Web3创意想法之后,如何把野心收缩到一个非常小的点上?单点突破之后,又如何跟印度和硅谷的Web3创业者竞争?这是过去只专注国内市场的Web2创业公司不需要考虑的,但加密领域面对很多海外用户,不能变成一个中国人自己玩的产品
华人创业者出海面临的另一大挑战是,招人难。创业团队在早期就要招母语是英语,又非常懂中文的人来帮助出海。但在新加坡和湾区这样的地方,很难招到合适的人。如果对方母语是英语,团队必须要有高效的沟通形成合力,并且新加坡招人成本比北上深更高,很难说招到的人能够彼此非常契合地认同一个方向。种种原因综合,你会发现团队虽然搬到了新加坡了,可在新加坡招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现在很多币圈公司都跑到迪拜、新加坡,我想要泼一盆冷水,人出去不代表认知就出去。如果去了新加坡,却依然在一个华人为主的Web3环境里,其实并不是真的意义上出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国家去生活。其实出海并不是指物理出海,而应该是认知出海,物理在哪里反而不重要。现在Web3其实本质上没有物理落地的场景,大部分都是线上的,普遍远程办公,在国内也可以做一个面向海外的产品。
四、未来可能会出现“加密货币阶级”,价值观念大为不同
链捕手:从字节跳动到币信,再到OneKey,可以说你经历过Web2和Web3行业,你认为两者的关系是什么?Web2行业对Web3存在哪些误解?
王一石:在我看来,所有的Web2公司最后都是Web3公司。首先更正一个谬误,很多Web2公司的人认为,Web3就是Web2的产品加个链,这种观点其实很片面。我对Web3的定义是,Web3是Web1被赋予了资产的流动。
Web2公司普遍喜欢做平台,把用户圈起来在平台产生交易流动,再去抽水。Web3不是,Web3特别关注可组合性,没有哪一个应用和链可以独善其身,总是和其他生态产生交互。Web3的另一个特质是,用户自己掌握数据和资产。
如果Web2公司想要切到Web3,绝对不是简单地给产品发个币或者发个NFT,那就太无聊了。很多Web2公司其实已经在探索Web3的产品形态,可能会出一个类似于Facebook的巨型企业,但解决的问题一定不是现在Facebook已经解决的,而是一个在Web3才会有的问题,老实说我的想象力不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还要纠正一个观念,很多人认为交易所和DeFi都是Web3。其实交易所是Web2,因为交易所所有的业务核心在Web2就能够被解决,除了充币和提币与Web3沾边,交易所更像是Web2.5,不是真正的Web3。Web3应该是从用户打开应用、访问网站开始,就已经是在链上以高度可组合性的形式去做N多事情。
另一个误解是,Web2的经验可以简单套在Web3上。很多Web2团队说要做Web3,其实不明白哪些事情非得放到链上,哪些事情不需要放到链上,也不明白哪些是昙花一现的需求,哪些是长期的需求。所以,Web2创业者切换到Web3时,经常会带入一些之前在Web2行业里的先入为主的观点。
举个例子,很多Web2创业者到Web3之后不知道做什么,就想去做基础设施、节点服务、链上数据,并且还是按照Web2的方式去做。但Web3其实缺的不是基础设施,Web3缺的是超级应用,缺的是100个像STEPN这样能够将圈外人带进来的超级应用。
链捕手:关于Web3,你最近思考最多的问题是什么?
王一石:我最近有一个很强的感受,当价值存储的位置被转移时,传统世界的估值模型会变化。举个例子,一些00后买的第一个资产很可能就是加密货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其主要的投资标的和对象也是加密货币。这意味着,这一代人从第一天接触投资开始,他的价值认知就是跟crypto锚定在一起的。一股茅台3000元,他会觉得不值,一个ETH是3000元,他会说真便宜。
也就是说,价值好像在被扭转。先是传统金融,再是其他比如房地产。我们总是在嘲笑一些人买Sandbox的地,觉得只是一个链上数据而已,区块链里的一块地和房子怎么可能有可比性,当然是房子值钱。但加密行业里的长期holder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这就让我意识到,除了无产阶级、资产阶级以外,以后可能会出现一个新的阶级,可以叫“加密货币阶级”。在他们的认知里,原生代币是加密货币,而不是房子、股票、债券。当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时,许多价值被吸附到Web3世界,传统世界的估值模型会受到影响。如果你不再被一个传统的价值观念束缚,刚接触社会时就已经在一个Web3的定价体系里,那么你看待同样事物的价值会跟其他人完全不同。这可能会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链捕手:入行十年,你如何定位自己在加密行业的身份?你的心态如何?
王一石:入行十年,我一直没有离开,因为币圈有,进了Web3再跳出去,就会发现传统行业的东西都是陈词滥调,没有新鲜内容。加密行业,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新名词诞生,说明行业变化快,给人带来很多快感。真是币圈一天,人间一年。?
我自己就是一个学生,不是谦虚。一个很明显的感受是,2020年开始,以太坊的基础设施变好了,一些新链也做得很不错,这个行业里突然涌进来非常多高知的精英,过去在顶尖的大厂和金融机构里的人做出了很多创新的金融产品。加密行业不断地往前走,老的知识都没有用了,越到后面来的人越厉害。如果还不能尽早做出一款好产品,积累一些牢靠的用户底子,后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做OneKey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带团队创业,以后再也没机会了?,竞争是很激烈的。现在一些95后,甚至是99年的人都很不错,他们的认知、执行力都很好,相比之下,我可能还能继续做几年跟得上节奏,但再往下就很危险,会被淘汰掉。
所以必须要有空杯心态,你啥都不是,过去所有的积累跟经验,只不过是比别人早几年入行而已,这样才容易接受新的知识。如果有太多的顾虑或沉默成本,会很难放开去接受新事物。大家经常容易犯的一个错误是,拿自己的偏见去看待新东西,不光失去了参与的机会,也让自己一直迷失在过去的认知中。
我评价自己是悲观的积极准备者,一直都在积极准备,好让自己能够较好地进入下一个阶段。在我看来,势比人重要,大趋势留给人将事情做成的机会很有限。很好的机会,可能就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如果总是盯着现在大家都知道的好机会,就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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